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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武汉回来,黄医生的职业轨迹家庭规划,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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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到这个消息的*维立马给妻子打去了电话,妻子忍不住在那头质问,“你现在可以回来了,你之前有没有想过,要是这次回不来了怎么办?”

“要是真的感染了回不来,就把遗体捐了,给他们研究。”这个过于“直男”的答案让压抑了许久的妻子崩溃大哭,*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。

家庭与生活报记者/邓弢牟津雨宁蕖

新媒体编辑/王胜杰

3月20号,*维抽空来到长江边,和空旷的长江大桥合了一次影

疫情发生之前,医院辞职,年2月1日,38岁的他一个人开着车,从成都市大邑县出发,以非公派医生的身份驰援武汉,医院放射科的六十几天里,他和坚守在这里的医生一起,在CT室里构建了一个纯粹的世界,无关体制、身份、职位、性别,他们只顾着在眼前黑白灰的影像中,诊断、鉴别、穿越迷雾找到真凶、辅助临床做出判断。

在这里,医患之间回归了信任和救护的纯粹关系,他和同事之间,则是生死与共的战友。

而他从一千二百多公里外带来的星星火种,不仅照亮了四周,也再次点燃了自己心中那个曾炙热滚烫的地方。

选/择

医院开具的证明后,*维立马踏上了征程

如果你此前见过*维,那一定是在他值夜班的时候,他被急促的铃声叫醒,睡眼惺忪地赶来,他指引你去拍片,然后拿起这些被X射线层层剖析的片子,一张张地组合在一起。

X射线有多迷人呢?热爱摄影的*维觉得,那是用光影定格决定性的瞬间,然后一步步接近真理的触手。

17年的职业生涯,让他对大小,尺寸,距离,角度高低和色差都极其敏感。在崇州市某乡镇卫生院工作了几年后,*维觉得自己似乎停滞不前了,“那时候主要是做很多公卫的工作,比较繁琐。”但更多的迷茫来自自身的局限性,“我的老师经常给我讲一些例子,比如之前我朋友发我的一个磁共振,通过我老师的讲解我才知道那叫亚急性联合变性,这个病我连听都没听说过,医学本身实在太无止境了。”

在脱产学习了半年后,*维通过人才引进来到了医院。

在这里,他似乎过上了理想化的生活,“多的时候一个夜班能看七八十个病人,少的时候四五十个,我很喜欢这种状态。”

让他辞职的导火线来自生活中的一地鸡毛。因为工作,*维一直和妻子以及两个孩子分居四地,小儿子和外公外婆一起留守在老家,没有父母的陪伴,孩子的性格有些调皮又敏感。一天,小儿子的幼儿园老师打来电话,语气严厉地让他赶紧来学校把孩子接走,沟通后*维才知道“就只是因为孩子不睡午觉。”他觉得不可理喻,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,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,是时候回到孩子身边陪伴他成长了,于是他选择了辞职。

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理想主义者,一种人在发现了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后,便会在内心筑起高墙,但如果你赋予理想主义者一点勇气,他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热烈和赤诚地拥抱这个世界,*维显然是后者。

“我反思自己的时候,其实还是知道自己可能很多想法过于理想化,但每到关键时候,我还是能够做出决定,不会考虑过多后果。只考虑某一件事情该不该做,可能是性格使然吧。”

1月30日,他又遇到了那个“关键时刻”。求助的消息来自一个全国的医学影像的交流群,医院急缺放射科医师,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,*维几乎没有犹豫地打去了电话。沟通之后,*维做出了选择,一定要去!

历/险

高强度的工作让*维的“战友”们十分疲惫

另一边,是焦灼的等待。在发出了求助信息后,医院放射科医师孙元很快又将信息撤回了,“当时顾虑也比较多,主要是还没准备好。”但情况已经万分紧急,医院,医院一天要做余人次的CT,而放射科只有三个人倒班,“就连在家保胎的同事都回来上班了。”

孙元记得,求助信息发出后,有七八个人都打来了电话,但最终成行的只有*维一人,“*维在电话里自始至终只关心一个问题——怎么最快到达一线。”而在那通电话里,孙元则反复叮嘱*维“想清楚”,“他有两个孩子,是家里的顶梁柱,万一有什么意外,我对不住他家里人。”

来不及想清楚了,2月1日,*维自驾车17小时,行驶多公里医院。

“我老家是恩施的,离四川很近,看到他就像看到我哥一样。”孙元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*维时的感受,“我哥救我们的命来了。”

一个病人的CT检查平均需要3-5分钟,一天检查余人次就意味着人和机器几乎要24小时不休,*维的到来,让那位怀孕的女医生得以回家休息。

2月3日,医院影像科副主任张笑春通过个人社交平台发出将CT影像纳入新冠筛查依据的呼吁,引起*府和社会高度重视,也将执行CT检查的放射科推向了前台。在2月5日发布的《新型冠状病*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(试行第五版)》中,诊断标准一栏增加了以影像学作为标准的“临床诊断病例”,临床表现上增加了胸部影像学的描述,以加速收治病人。

而*维和同事们其实早已做出了这个判断,“有的肺部疾病影像学表现是早于临床表现的。”

在实践中,*维和同事们还遇到过许多《方案》之外的难题,“比如在病程的分期上,《方案》中,如果出现毛玻璃病灶,属于早期,如果出现实变,则是进展期,但如果两种病征同时存在,该判断为哪一期呢?*维和同事们在多方请教、讨论后,决定将其也定为“进展期”。

对于这些在《方案》之外做出的判断,*维和同事们很少有顾虑,“也没考虑过有什么风险,我们只有一个目的,更准确的判断,为临床提供依据。”

“这次疫情让同事们的心贴得更近了。”孙元觉得,经此一战,大家的关系从同事变成了战友,“生死与共,互相打气,苦中作乐。”

回/归

*维的侄子给他画的手抄报

3月6日,医院迎来了振奋人心的时刻——院内的新冠肺炎患者实现了“清零”,这意味着,*维可以回家了。

得到这个消息的*维立马给妻子打去了电话,妻子忍不住在那头质问,“你现在可以回来了,你之前有没有想过,要是这次回不来了怎么办?”

“要是真的感染了回不来,就把遗体捐了,给他们研究。”这个过于“直男”的答案让压抑了许久的妻子崩溃大哭,*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“但是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,我还是会那样选择,解剖遗体是研究这个病最直接也最准确的办法。”

3月18日,*维结束了他在武汉的最后一天班,接下来他得以在宾馆休息,等待回家的证明。突然从脚不沾地的状态中抽出,*维一时间觉得很难适应。“闲不下来,我决定给这段日子打个总结。”

千言万语,汇成了两个字:感恩。他拿起笔开始写感谢信,首先想感谢的是医院的领导和同事,“一开始我是抱着帮忙的心态来的,但现在我反而觉得是他们帮了我。”在*维看来,这段经历于他个人而言,是一次收获,一次成长。医院,医院没有过的新设备,前辈们也会手把手教他看片子、下诊断。“我学到了很多,这是对我专业技术上的又一次提升。”

此外,*维还收获了如金子般的“战友情”。在武汉期间,科室战友知道四川人喜欢吃辣,专门让母亲给*维用花生辣椒自制了一瓶辣椒酱,孙元为了让*维吃一顿有辣椒的饭,外卖给他点煲仔饭也不忘备注“单独配一份辣酱”。

他还想感谢的是医院。在防护最紧张的时候,*维曾忐忑万分地在朋友圈上发了求助信息,他心里没底,不确定有没有人会帮他。老东家看到后,想尽办法为医院捐赠了物资,还有沙湾区红十字会,也定点向医院捐赠了抗疫资金,对此,*维心情复杂,意外、欣喜甚至愧疚都有。

还有太多,那些为他四处筹集口罩的好友们,那些在他逆行路上为他竖起大拇指的人,那个英雄的城市……

3月31日,拿到了回家所需的证明,*维驶出武汉。这一次,他还是一个人,但他不孤独,后备箱被战友们塞满了面包、饼干、水果、酒、行李箱里还有一件签满了战友名字的防护服。

回家后,医院领导向*维表示希望他能回去上班,医院新添了设备也需要人手。大邑县城一家幼儿园表示可以让*维小儿子免费入学,“到那读书,妻子也能每天照顾儿子。”

“我一直觉得人要感恩。”抱着这样的信念,*维决定回医院,以更严格标准要求自己,做一名好医生。

“很多人称我为‘独行医侠’,我不太认同这个叫法,虽然我是一个人去援助的,但其实我的背后有很多力量在支持,我不想被称为英雄,这场战疫下,所有为之付出努力的人都是英雄。”*维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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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标题:《从武汉回来,*医生的职业轨迹、家庭规划,甚至内心深处,都变了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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